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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女捡到可爱萌宠,它竟然会说人话,跟她讲计划生育的重要性

2022-8-30 09:39| 发布者: 老鄂讲故事| 查看: 621| 评论: 0 |来自: https://xw.qq.com/cmsid/20220827A07VTU00

简介:01我是一个诺类。诺类来到这个世界时,脑子里天然就植入了一种思想:做诺要守诺。而诺类的存在,恰恰是由于人类不守诺导致的。诺类是人类的衍生品。每当人类许下一个诺,这个诺就在天地间孕育,当这个诺最终不能兑现

01

我是一个诺类。

诺类来到这个世界时,脑子里天然就植入了一种思想:做诺要守诺。

而诺类的存在,恰恰是由于人类不守诺导致的。

诺类是人类的衍生品。每当人类许下一个诺,这个诺就在天地间孕育,当这个诺最终不能兑现时,就会以实物形态诞生,被抛弃在诺界。

诺界与人类共存于同一时空,不过人类看不到诺,而诺却能清楚地全方位地看到人类。

我是一个二十多岁的诺,只有猫咪那么大,有着肉肉的、毛茸茸的、黄色的身体,有两根蜗牛一样的触角,有一对几乎占据了半张脸的大眼睛,有纤细而灵巧的四肢,有像葫芦似的可爱的大肚子。

在诺界,我算是长得好看的。

诺的样貌,取决于他在人类的意识里孕育的时间长短,孕育的时间越长,长得就越漂亮。

像我的女朋友小影,她被公认为全诺界最漂亮的女诺。

她是一对金婚的老夫妻孕育了五十多年而生的。结婚那年,老太太曾对老头子许过诺:“我给你送终!”

可最终,老太太先老头子去了,诺言没实现,就诞生了小影。

小影有着一身雪亮的白毛,两只金黄色的眼睛,胖嘟嘟的四肢。

她说起话来慢条斯理、细声细气的,走起路来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,特别可爱。

我很爱她,她也很爱我。

我是一个男诺。

诺的性别,取决于他主人的性别。

我的主人,是个男人,名叫安。

我是在安十岁的时候被孕育的。

当时安还是个三年级的小学生,学习糟糕得一塌糊涂。

安的爸爸被安的老师叫到学校,好一顿奚落。

安觉得爸爸可怜,就对老师许诺说:“我一定能考上大学!”

安最终没考上大学,我就出生了。

我被安孕育了十年,所以长相还算不错。

在诺界,被孕育十年才出生的,属于极少数。

我的那些弟弟,就没我这么幸运了。

他们有的被孕育了一两年,有的只被孕育了几个小时。

被孕育时间最短的是我的十七弟,可怜的他,只被孕育了十几分钟。

那年,安三十三岁,已经是个七岁孩子的爸爸了,可他还在疯狂地谈着恋爱。

他把一个未婚女孩带进了宾馆,连哄带骗地与她发生了关系。

事后,安许诺说:“从今往后,我只爱你一个!”

可是女孩刚走,安又联系了一个已婚女人,两人颠鸾倒凤了一夜。

我的十七弟就这样诞生了。

十七弟长得奇丑无比,像具干尸似的。

他有四只眼睛,没有鼻子,用耳朵呼吸。

整个身体如焦炭似的,黑黑的,碰一碰,就有黑渣屑掉下来。

他的手臂像泡在水中的枯朽的木头,拧一把,就能拧出一股黑污的血汁来。

所以他常被诺们歧视。

其实,我们整个安氏诺族,在诺界都是被歧视的,因为我们的兄弟太多了。

当诺达到足够的数量时,就会被挤到人类的世界中去,那将是整个星球的大灾难。

所以在诺界,家族越大越被歧视。

家族越小则威望越高,越受尊敬。

就如诺王,他虽孤身一人,地位却最高。

他的主人是人类远古时代的三个拜把子兄弟,他们许诺,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,但后来,三人先后死去,违背了诺言。

诺言无处安放,就流落到了诺界。

虽然他们三人违背了诺言,但因为三人一生只违背了这同一个诺言,所以是十分难能可贵的,比起一个短时间内就违背无数诺言的人来说,不知要强多少倍。

所以,他当仁不让地被大家推选为诺王。

02

那时的诺界,诺的数量稀少,虽然冷清,却没风险。

随着人类逐渐丧失赤子之心,诺的繁殖速度呈几何式增长,而诺又不会自然死亡,所以诺界已不堪重负,通往人类的通道随时都可能被打开。

诺的“计划生育”问题,已刻不容缓。

诺王给我们安氏诺族下了死命令,如果再不控制出生的数量,我们就会被驱逐到人类世界中去。

到人类世界,还不如死呢,然而诺界没有死刑。

可我们有什么办法呢?

我们控制不了人类的言行,也就控制不了家族的膨胀。

我们的主人,安,仍在不停地许诺,不停地背信弃义,不停地繁殖诺类。

隔几天,就会有新的诺来到我们当中,纵使我们再怎么不欢迎他,他也是我们的亲兄弟。

我是老大,自知责任重大。

于是我召开了家族会议。会议地点选在室外,因为诺实在太多了,室内盛不下。

漫山遍野全是诺,很多我都叫不上名字来。

大家纷纷讲述安的恶迹,有的说,安现在基本以骗为生,许一个诺骗一笔钱。

有的说,安十步骗一人,千里不留行,诺在他眼里,一文不值……

但谁也说不出有用的对策来。

我把诺王的死命令告诉了弟弟们。

可怜的十七弟站了出来,他拍拍胸脯道:“大哥,我愿意被第一个驱逐到人类世界,反正在诺界,我已活够了。”

大家沉默了,眼巴巴地望着我。

十七弟,因为长相丑陋,被诺类嫌弃,但诺类再嫌弃他,也有他的容身之地,也有他的一口饭吃。

而到了人类世界,他不被当成妖怪生吞活剥了才怪。

无论如何,我不能让他到人类世界去,他已经够可怜的了。

再说,他的年岁并不大,根本没享受过做诺的乐趣。

“重点是,”我说,“十七弟,你到人类世界去也解决不了问题的。我们的主人,安,他还在不停地许诺,你只能救下一个兄弟,救不了我们全体,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才好,不要意气用事。”

“救一个算一个,”十七弟说,“不然还能怎样呢?”

他空洞的眼眶里,流出四行污黑的泪水。

想了想,我说:“这样吧,我先到人类世界去,我的长相还可以,想办法接近安,说不定会被他收做宠物呢。人类最爱养宠物了。我可以慢慢地渗透,循序渐进地给他讲乱许诺的害处,或许能阻止他继续胡作非为。”

“那他要不听劝呢?”弟弟们问。

“试试吧,到时候看情况。”我说

03

既然决定了,我就马上行动。

诺类有项天生的技能,就是能自由穿梭在诺类和人类之间。

我当即立正姿势,闭上眼,双手拿诀,默念了几遍咒语,伸手向前一指,睁开眼,我已置身于人类的繁华街道上了。

此时是夜间,街上车流不多,一辆小轿车向我急速驶来,我吓得惊叫一声,急忙跳到街道中间隔离带的花草丛中,汽车几乎是擦着我的身体一闪而过。

好险!差点儿出师未捷身先死。

前面说过,诺界和人类是处在同一时空的,而且,我们能看到人类。

不过穿越到人类世界之前,我们看到的都是虚影,触摸不到。

现在不同了,我得随时提防着各种意外,被车撞,被咬,被抓去炖肉吃。

我钻进一条小巷,心想,得赶快找到安才是,他是我的主人,应该会保护我。

作为我们的主人,我们对安是十分关注的,我知道他的家住在哪里。

我正要走,觉得有阴影投下来。一抬头,我看到三个黑影。

他们围住了我。

一个人扑向我,我躲开,他扑倒了旁边的垃圾筒,五颜六色的垃圾盖满了他一身。

我赶忙逃窜,逃出小巷。

那三个人紧追不舍。听到他们大声喊:“快追,抓住他,我们就发财了!”

他们的速度很快,虽不能立刻追上我,但我想甩脱他们,也不容易。

跑着跑着,我误打误撞跑进一个小区。

那三个人也追进了小区。

小区很干净,而且灯光极亮,没个可躲避的地方。

相比大街上,我反而施展不开脚步。

他们终于把我围堵在了一个死角。

“小东西,跑啊?”一个人邪笑着,缓缓向我靠近。

我往下蹲了蹲,蓄着力,待他们扑向我,我瞅准一个空当,窜了出去。

他们扑了个空,撞在墙上,哎哟地喊痛。

我无暇笑话他们,发力狂奔,看到一楼的一扇开着的窗户。

我跑过去,沿着旁边的雨水管攀援而上,穿过护栏间的钢条,跳进了屋里。落地时,发出一些响动,听到有个女声喊:“谁!”

我赶忙躲在沙发和饮水机之间的旮旯里。

片刻,浴室的门打开,走出一个女孩。

她穿着浴袍,手里拿着毛巾一边擦着头发,一边向我这边走来。

她没发现我,看了看开着的窗户,就过去关上了。

这个女孩我认识,她叫柔,是安的第N个女朋友。

04

安最近和老婆离了婚,因为他老婆忍受不了他到处骗人。

而安觉得离婚了正好,没人管束,他可以更加为所欲为。

这也正是最近我们安氏诺族数量猛增的主要原因。

他是快活了,但我们就惨了。

可他是我们的主人,我们不能埋怨他。

诺界也是讲三纲五常的。

柔给自己冲了杯热咖啡,又去拉开冰箱的门。

我猜她可能是取冰块。

我了解人类的一些奇葩爱好,比如,喝苦咖啡,加糖;喝热可乐,加冰;皱着眉头喝酒,把自己喝醉了,再用手指抠喉咙往出吐。

她把咖啡杯放在冰箱顶上,弯下腰在冰箱里翻找着。

咖啡杯往外冒着热气。

她放的时候没放稳,半截杯底在边缘外,随着她翻动冰箱,咖啡杯跌落了下来,她丝毫未觉。

说时迟,那时快,我双腿微微一蹲,跃上了沙发扶手,一借力,又跃起,从她的头顶跃过,接住咖啡杯,稳稳当当地立在地板上。

“呀——”柔惊叫一声,转头看见了我,“你——”

猛不防看见我,她没有心理准备,被吓了一跳,不过她并没害怕。

她往前走了两步,弯下腰,像逗猫似的:“哎,小东西,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?”

我没说话,担心会吓到她,毕竟她是个独居的女孩子,这会儿又是深夜。

她却一点儿也不怕我,走近我,从我手里接过咖啡杯,回头望了望冰箱,似乎想到了什么。

“你接住了它?可爱死了!要是被烫着脸,我可要毁容了。”她索性蹲下来,拍着手,“来,抱抱,小可爱。”

我是个男诺,晓得人类有句古话,叫作男女授受不亲。

我本能地跳开,不过想到刚才的得意之举,我一激动,脱口而出:“那可不,我是你的救命恩诺呢。”

她还是被吓住了,本要抱我的双手猛地缩了回去:“你……会……说……话?”

不过她没被吓得大叫大跳,也没有吓得站起,仍是蹲着,吃惊地望着我,一脸的难以置信。

“你是什么?”柔仔细地打量着我,想从她的知识库中找出答案。

“我是诺。”

“诺是什么?”

“诺嘛,就是,就是……”我跳上了沙发,坐了下来,“就是许下的诺,没实现,然后,然后,诺就没有去处,成了一个个孤魂野鬼。”

柔也坐在沙发上,挨着我,摸摸我的头:“再说详细些。”

我于是动用三寸不烂之舌,把诺的孕育、诞生、发展史,以及目前面临的问题,详细地说了一遍。

柔听完直摇头,不相信地说:“世上哪有这样的事?你骗我。”

“诺不会骗人的。”我双手比划着自己,“那,一个四不像的小玩意儿,只有猫咪这么大,却会直立行走,而且能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,没见过我之前,如果有人这么说,你会信吗?”

“不信。”

“现在呢?”

“现在信了,事实摆在眼前嘛。”

“那不就结了嘛,你没见过,不等于不存在,我没必要骗你。”

柔终于相信了。

我把我的任务告诉了她,请求她的帮助。

她说:“我本来对安的兴趣不大,不过为了你们诺类,我拼了,再和他接触接触。但我有个条件。”

我问:“什么条件?”

“就是,我帮你劝安改邪归正,你得归我。”

“归你?”

“嗯,是我的私有物品,”柔边想边说,“也不能说是物品吧,反正就是独属于我的。我肯定不卖你,不吃你,你陪着我就行。”

我明白了:“宠物?”

“你要这么说,也可以。”柔说。

做宠物,这不耻辱。

我原本就是想做安的宠物的。

我说:“行,我答应你,但我完成任务后,我要回诺界,你不能拦着我。我会时常来看你的。”

“假如你回去以后再不来呢?”

“放心,诺说话,是不会不算数的。”

“还有,你不能冲我发脾气。”柔说,“我以前养了条狗,它动不动就发脾气耍无赖,不吃不喝,我干脆把它送给我的闺蜜了。我后来想它了,往回要,嘿,它竟然不跟我走,白眼儿狼。”

“放心,诺是从不发脾气的。”

“好,我们一言为定。你叫安大?”她皱了皱眉头,“太难听了,反正我就认识你一个诺,就叫你小诺好了。”

“行,随你。”我说。

05

于是,我就成了柔的贴身宠物。

她对我特别好,连上班都要带着,把我装进她的包里。

她有事没事总要拉开包,跟我说几句悄悄话。

她的包里零食很多,巧克力、糖果、小面包之类,让我的肚皮和味觉,充分地享受了一把。

若不是有任务在身,我倒愿意一直享受下去。

柔带着我去了安的家,她让我先待在包里,她和安说明情况,我再现身。

透过拉链的缝隙,我看到了安,我的主人,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。

他总是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,连在家都穿着正装,方正的脸上五官齐整,一头短发,显得特别精明能干。

安正在看电视,很激动的样子。

看到电视里播放的内容,我也激动了起来,竟然是关于我的报道。

画面上,路灯下,我撒开小细腿沿街逃窜,三个人在后面狂追不舍,想是街上的摄像头拍下了那晚的情景。

人类总爱说话不算话,所以常拿监控录像作证据。

画面切换,是记者正在采访那晚追我的三个人。

“它超可爱,两只眼睛超大,又黑又亮,像两颗超大的玻璃球。它还有两根漂亮的触角,跑起来一晃一晃的。我想它要么是一种新物种,要么就是妖怪。”

画面又切换,是一位白发苍苍的专家在接受记者采访。

“据我多年研究物种的知识,它应该叫作麤,一种原始低等生物,但后人再没见过,都以为灭绝了,看来还存在着。你看它头大,身子细,所以智力还是很发达的。”

我简直想笑,麤?亏他能编出来,我连这个字都没见过。

常听人类说,专家是最会骗人的,看来确实如此。

幸好专家都不愿负责任,从不许诺,否则诺类早就诺满为患了。

难道专家没研究过,诺类与人类是共存亡的,诺类灭亡的时候,也正是人类灭亡的时候吗?

人类,果然是个不可理喻的存在。

报道播完,安仍然激动不已,他抓起柔的手,说道:“你总问我,为什么欠那么多人的钱不还?不是我不还,是我暂时落魄了,他们就落井下石,一个个来催命。等我把这只麤捉住,卖了钱,就给你买四克拉的钻戒。”

我本是来劝安的,没想到他要卖我,这可如何是好?

不过柔没买他的账。

她很不理解地望着他,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:“你为什么首先想到的就是钱?它多可爱呀,你卖它干吗?把它交给那些专家,让他们搜肠刮肚地研究它?你怎么忍心呢?”

听了柔的话,我颇感欣慰。

人类若皆如柔,世界定会美好得不得了。

而我们诺类,也就不会再有像十七弟那样丑陋不堪的诺,也不用担心诺会无休止地繁衍,致使整个星球无法承受而终结。

可是安,我的主人,却并不明白这点。

我知道,像安那样的人,会越来越多。

而像柔那样的人,则会越来越少。

直到有一天,整个星球,除了诺以外,再无美好。

或许,随着人类的变本加厉,诺类会不会始终美好,也是个未知数。

人类会变异,诺类亦如此。

柔不想深入探讨卖诺的话题,便把我和她相遇的过程,我的任务,以及诺类的习性和现状都告诉了安。

安听得两眼大睁,以为柔在跟他开玩笑呢。

他哈哈大笑不止,眉毛都跟着一颤一颤的。

那样子看起来很让人讨厌。

“别闹了,”他说,“怎么可能有这种事?专家都说了,那是麤,一种原始低等生物,它会说话?你这个谣造大了。”

柔叹了口气,说:“小诺,该你出场了。”

她拉开包的拉链,我从包里跳出来,站在地上,两只大眼睛瞪着安。

安吓了一跳,旋即高兴起来,不停地搓着手。

“太棒了!柔,你居然抓住了它!”

他激动得都要掉眼泪了。

“我们发财了,柔,我已联系好了买家,他们出的钱,连咱们的后辈子孙都花不完。”

“安!”柔大声喊道,“你不能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了!”

“就这一次,最后一次,”安乞求,“如果我遇不见它便罢了,可它已送上门来,我怎能放过这个机会?柔,求你,这是改变我们命运的唯一机会。你不是一直想环游世界吗?卖了它,马上就可以出发。好吗,柔?买主说了,只是当作宠物养着,不杀它。”

柔不发一言,面无表情,似乎在犹豫。

我的心提了起来,如果柔答应了安,我是无论如何逃不掉的。

我双腿一蹬,跳上了沙发,继而跳上了背靠,站得高,视线宽阔,我可以就眼下的状况,及时做出应对。

我忽然又想起,我不能逃走。

我要逃走是轻而易举的事,只须念动咒语,就能回到诺界,但是我的弟弟们,迟早会被大批大批地驱逐到人类世界,成为人类待宰的羔羊。

我决定亲自说服安。

“安,我的主人,”我开口了,“柔说的没错,我是你没实现的一个诺。现在诺界已不堪重负,你必须终止你的行为,为你自己,为全人类,为全诺类,为整个星球。以前错就错了,从现在改过,让你的朋友、亲人都改过,我们都还有救……”

我列举了安从小到大的各种行为,他如何向老师承诺要考上大学,但没实现而生下了我。

他如何向一个女孩承诺一辈子只爱她一个,马上又和一个有夫之妇寻欢作乐,而生下了奇丑无比的十七弟。

他如何用“明天就还”骗走了一个朋友看病筹来的钱,而生下了大怪物三十三弟……

我一口气说了许多,人类不是信奉那句“人在做,天在看”吗?

我就是想让他明白,他做的一切,我都知道。

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,这是早晚的事。

然而,我说话的时候,安似乎并没在认真听。

他一脸的惊异,接着是惊喜,然后拿出手机录像。

他激动得整个身体都在抖动。

待我说完,他说:“这东西居然真会说话,赚大发了!”

他把手机递到柔的面前。

“柔,你看,我把它演讲的视频发给买家,买家当即加价五倍……”

柔瞟了一眼手机,没说话,双手把包拉开,冲我淡淡地说:“小诺,回来吧。”

我看了看她,又看看她的包,觉得有些害怕。

我无法确定柔有没有被安说服,有没有被金钱所诱惑。

柔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,忽然提起一脚,狠狠地踹向安的裆部。

安惨叫一声,弯腰捂裆。

柔又补了一脚,安跪倒在地。

柔跑过来,一把把我抄在手里,飞快地离开了安的家。

06

回到家,柔指着空气把安骂了个底朝天,对我表示抱歉,没能帮到我,又说:“真没想到他那么恶劣,我们必须阻止他,不能再让他害人。”

“怎么阻止?”此时的我,已束手无策。

柔想了想,说:“明天我带你去电视台,把安的劣迹全曝光。你是焦点人物,一定很快就能引起轰动,让那些乱许诺骗人的人都看看,看看他们造就的恶果,也让安的那些受害者出口恶气。”

我想了想,确实是个办法。

然而,没等到明天,安当晚就行动了。

柔睡着了,我蜷缩在她的枕头边,也睡着了。

我的耳朵极灵敏,隐约听到有人撬锁。

我叫醒了柔。

我们下了地,走到防盗门前。

柔刚喊了一声:“谁?!”

门就被撞开了,几个蒙面人冲了进来。

说时迟,那时快,柔一把抓起我,冲向窗边,拉开窗户,把我扔了出去,喊了一声:“快跑!不要回来!”

我跳下窗台,跑进车棚,躲进一辆电动车没锁的后备箱里。

隔了一会儿,那些人从单元门里跑出来,四处寻找了一遍,没找到我,就又往柔的住处回去了。

过了一会儿,他们绑着柔,上了一辆车。我还未及呼喊,车就开走了。

眼泪不禁从我的大眼睛里流出来,柔是为了救我才被他们绑架的。

我从后备箱里跳出来,踅摸到柔的窗户前,那扇窗户还开着,我攀着水管,跳进了屋里。

我本来是不必再回到这里的,我可以念动咒语,瞬间回到诺界,听天由命。

但我不能做逃兵,那样太对不起柔了。

他们的目标是我,他们只要抓住了我,就会放了柔。

我找不到他们,但料定他们还会来的。

我果然没料错,我刚跳进屋里,就被一只网兜捕获了。

拿网兜的人正是安,他根本就没走。

安把我带到一个废弃的工厂,我看到柔的双手被绳索捆着,整个人吊在顶棚上,双腿踮着地。

她看见我,想喊,却只能“呜呜”地叫着,因为她的嘴被一条透明的胶带封着。

她只能拼命地摇头。

“安,”我说,“你们放了她,我一切都听你们的。”

安说:“你要施法逃回诺界怎么办?”

关于我的事,以及诺界的事,柔都如实地说告诉了安,安当时根本不信。

这点知识,这时却派上了用场。

我说:“诺是不会失信的。”

几个人互换了一下眼色,有两个人过去把柔放了下来,解开绳索,扯掉她嘴上的胶带。

柔一自由,立刻喊道:“小诺,你快走,别管我!”

她要冲过来,被两人反剪了手臂。

她疼得龇牙咧嘴的,但还在喊:“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,杀人是要偿命的!”

没人理她。

我也没理她。

我没理她,是因为我刚才说过“我全听你们的”。

在诺界,诺比生命都重要,这种思想,天然地植根在脑细胞中,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。

说过的话,哪怕只是很小的一个玩笑,都会言出必行。

除非他们让我走,否则我是不会走的。

安不放心,问道:“你真的会全听我们的?”

“当然。”

“好!那么,”安又和几个同伙交流了一下眼色,“我让你教给我们穿越到诺界的方法。”

我犹豫了,我万没想到,他们会提出这样的要求。

“不要,小诺,他们比狼都凶残!”柔喊道,“你会害死你的同类的。”

“啪,啪啪——”

有人在柔的脸上连抽了几个耳光。

她挣扎着,骂着,但无济于事,她的体力,不足以保护自己。

我本来还在犹豫,但看到她被打了耳光,我心疼了。

我不能再连累她,我说:“好,我教给你们!你们不能再伤害她!”

安和他的几个同伴都高兴起来。

他们从一只木箱里翻出了好多东西,有绳索,有网,有刀、棍棒。

我知道,他们是要侵入诺界,抓捕、残杀、蹂躏我的同类。

而我,就是罪魁祸首,但我别无选择。

在诺界,守诺就是信仰。

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。

我看到,柔的眼睛里也溢满泪水,她已难过到无法出声,只冲着我一个劲地摇头。

我以为安是他们的头儿,其实不是。

安不过是个小角色,是个人人鄙视的小角色。

当他们和我达成协议后,他们便对安不那么尊敬了,一边收拾着工具,一边骂着安:“要不是看在你今天的表现上,老子非弄死你不可,欠那么多钱不还!”

安只是嘿嘿地笑:“这回,咱们抵平了!”

柔大声骂道:“安,你就是个禽兽!”

安倒理直气壮起来:“你要早听我的话,哪有这事?”

他们收拾好工具,整理好衣装,便催促我教他们穿越到诺界的法门。

我望了一眼柔,她只是流着泪,摇着头,口呼不要。

我别无他法,只得一板一眼地教授他们,手势、捏诀、咒语,全部教给了他们。

他们学得很专注,很快,便都学会了。

07

片刻后,我带着他们穿越到了诺界。

我的弟弟们,正在翘首以盼等着我的好消息,而他们等来的却是一场灭顶之灾。

诺类看见人类,就如羊群看见了狼群,只能仓皇逃窜。

诺类没有攻击力,甚至不会抵抗。

安和他的同伴们,开始也有些忌惮,试探了一会儿,终于摸清了诺类的特点,开始采取行动,或抓捕,或猎杀,或踩踏。

假若,他们只看到一个诺,会视若珍宝,而此刻看到漫山遍野全是诺,便挑剔了起来。

他们只抓漂亮的诺,诺王第一个被装进了麻袋。

对于那些丑的,许是怕被后来的人类抓走,许是嫌碍手碍脚,他们便随手一刀了结了。

他们把漂亮的诺装进麻袋里,一个个麻袋瞬间鼓了起来。

麻袋终于装满了,而他们又看到更漂亮的诺,他们就从麻袋里挑出不算太漂亮的诺,直接宰杀。

满世界都是凄惨的哭号声,都是零乱的诺的尸体。

我看到了小影,我的女朋友,她在山林中奔跑跳跃。

她纯白色的身体在月光的照射下,特别地耀眼。

她的身后,安和他的同伙紧追着。

他们把注意力全转移到了小影的身上。

小影已明显体力不支,跑动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。

“小影,到这边来!”我大声喊,一边迎着小影跑去。

小影听到我的喊声,折转了方向向我跑来。

我知道,小影在寻求我的保护,而我却保护不了她。

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她一起被捕,或者被杀。

就在小影就要跑到我身边时,她突然被一块石头绊倒了,安就像一只饿狼,一个跳起,向小影扑下。

我冲了上去,抱住小影,滚到一旁。

安扑了个空,恼羞成怒,站起来,将手里明晃晃的宽面砍刀抖了抖。

“妈的,找死!”他骂了一句,挥刀向我砍下。

我的体力已耗尽,无法躲避,我只能紧紧地抱着小影,缩在那里等死。

我想,这应该就是诺的结局。

08

砍刀落下了。

却没落在我的身上,我和砍刀之间,多了一个诺,是十七弟。

他替我挡住了刀,一条胳膊被齐齐地砍了下来,喷射着黑污的血水。

“大哥,快跑!”

他的话音未落,安又连起几刀,把他砍成几节,残损的肢体散落在各处。

我可怜的十七弟,就这样悲惨地死了。

他是人类酿造的苦果,没活过一天快乐的日子,又死在人类的屠刀下。

一时的伤痛,让我忘了逃跑。

安擦了擦了脸上的血水,提着刀向我和小影靠近。

他的那几个同伙,从四面把我们包围了起来,有人骂安:“你他/妈的疯了,这个一定要活捉,它是上过电视的,最值钱。”

有人喊:“那个也要,白的,多漂亮!”

柔来了。

她突然出现在我和小影的面前,她张开双臂,面向安和他的同伙,吼道:“够了,够了,你们该收手了!”

我疑惑道:“柔,你怎么来的?”

“你教他们法术的时候,我学会了——你们,我,对不起你们。”

几个人僵住了,都望向安。

杀诺不犯法,杀人犯法,显然他们对于杀人,还有所忌惮。

安怔了一下,提着刀,继续向前,众人也都手持工具,把包围圈一点一点地缩小。

“安,你别这样,”柔带着哭腔乞求,“你不是喜欢我吗?你放了它们,我什么都答应你。”

“迟了,”安冷冷地说,“迟了,你懂吗?你来得正好,你知道我们做的一切,我们怎么能放过你?”

他的意思,连柔都要杀。

这个时候,我心里直怪柔,虽然知她是善意,想救我们。

可是,她的出现,让我的付出,变得一文不值。

为了救她,我把残暴的人类引入诺界来,可是她也要死,那我所做的一切,意义何在呢?

“柔,”我大喊,“你快离开,你救不了我们的!”

柔回头,说道:“那我就和你们一块死。”

“你疯了!”我的语气十分不好,骂道,“你快滚,谁用你救了!”

奇异的事情发生了,我刚骂完柔,安忽然怔住了,他的身体摇摇欲跌。

我疑惑地望着他,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。

月光下,只见他的眼睛、鼻孔、嘴巴、耳朵里都冒出了血,先是一点一点地往外渗,接着流成小河,继而像喷泉一样喷射了出来。

安终于在血雾弥漫当中倒下去了。

柔吓傻了,所有的人和诺都吓傻了。

“我明白了,”我反应了过来,“柔,我承诺过不对你发脾气的,一旦我不守诺,创造我的那个人就会死亡。我们再不怕人类了,他们不守诺,我们也可以。”

剩下的那几个人听懂了我的话,开始害怕起来。

周围的诺,也都听懂了我的话,他们围了过来。

每个诺,都能准确地找到他的主人,他们只须违背一个诺言,就能让他们的主人瞬间玉石俱焚。

诺群中,先后有诺跳出来,认出了剩下的几个人。

“主人!”他们喊。

那些人,吓得抖作一团,面面相觑。

他们这才忽然想起逃跑,于是各自念起咒语,施起法术,转眼间,从诺类世界消失了。

诺们欢呼起来:“我们再不用怕人类了,我们再不用担心星球会被毁灭了,人类的生死,掌握在我们手中。”

我们从人类遗落的麻袋里找到了昏迷的诺王。我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。

他没有怪我,反而称赞我,一诺千金,做诺应当如此。

而当我把对付人类的方法告诉他时,他却忧心忡忡地说:“连诺都不守诺,这个世界,还有救吗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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